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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育是殖民教育的一環,在殖民體制的強有力控制下,女子體育隨著政策逐步展開,促使女學生接受身體的塑造。因此本文以日治時期女子體育為主軸,探討日本殖民政府對女學生身體的塑造。首先討論體操課的建立與發展,瞭解女子體育的發展過程及其問題;其次,分成體能訓練與運動競賽,觀察體操課之外女學生的各種運動;最後,究明女子體育如何改變女學生的身體,且檢視女學生的看法與社會大眾的反應。日治時期臺灣的女子體育是引借自西方,但為配合臺灣環境,殖民政府先從根除纏足陋習著手,再進行體能教育,並由早期的遊戲活動、進而為體操與競技訓練,再是國防體育的推動。由於正課的授課時間有限,為達到身體運動的效果,體操課外的各種體能訓練以及運動會提供另一種身體鍛鍊的機會,這種來自課內、外的體育為臺灣女學生塑造新身體,並影響她們的運動觀念與角色地位。有鑑於女學生身體狀況的改變,臺灣知識分子也多抱持支持的態度,使女子體育獲得肯定。但因體育設施的不足與體育師資的短缺,加以學校忽視運動帶來的弊端,使女子體育的發展出現瓶頸。惟儘管如此,日治時期的女子體育確實改變臺灣女學生的身體,同時在強調集體鍛鍊以及培養具日本國民身體的目標下,塑造殖民政府期待的臺灣女性身體。
本文試圖透過晚清時期(1895-1912)中國知識份子對中國「民族英雄」系譜的建構,討論歷史書寫與國族想像的關係。
在國族主義意識型態的推動下,晚清知識份子提出「史學革命」的號召,對中國傳統歷史書寫進行徹底改造,建立了一套國族主義化的「新史學」。中國「民族英雄」的概念與系譜,便是此一國族史學論述的重要產物。然而,基於反滿革命與保皇立憲對峙分流、相互抗衡的政治現實,立場參差、利益迥異的各派知識份子,對於中國的「民族英雄」,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建構方式。粗略而言,他們所建構出的中國「民族英雄」,大致分屬於兩套壁壘分明的「系譜」。對主張反滿革命的激進派知識份子而言,中國的「民族英雄」,上起岳飛、下迄洪秀全,其取捨的標準完全繫於漢族對異己族群的排拒與抵抗。至於以梁啟超為代表的立憲派知識份子,則反對以族群界線為依據;他們所標榜的中國「民族英雄」,要以向外開疆拓土、宣揚「國家」聲威的張騫、班超、鄭和諸人為主。因此,這兩種不同的「民族英雄系譜」書寫方式,雖然同樣都透過「神話」的營造,把過去的歷史人物,扯出具體的時空脈絡,轉化為近代中國國族認同賴以存立的文化符號;卻也促發了兩種涇渭有別、彼此競爭的國族想像方式。中國作為一個「想像的共同體」,或是一個純粹由漢族所組成的族群團體,或是一個完全以「國家目的」為依歸的政治社群。由是以觀,民族英雄系譜的建構,實為近代中國國族主義文化政治的具體展演,也是一個對抗、爭持與協商的權力場域。
清末,趙爾豐因巴塘變亂,奉命進剿,並由此在川邊地區展開為期七年的興革經營,奠立了後來西康建省的基礎。故「巴塘事件」雖僅為邊陲一隅所發生的變故,卻竟成為中國近代史上深具意義的歷史事件,受到當時朝野與往後專家學者一致的重視。
但巴塘亂平之後,欲籌長治久安,並非一蹴可幾,就是在軍事方面,也尚有持續的努力。較小規模的戰鬥,可不必縷述,其中,鄉城之征戰堪可認為是日後所以能夠順利開展的關鍵性一役。就歷史演進的脈絡來看,趙爾豐此役的勝利,其建樹似並不下於平定巴塘。只不過因鄉城地位更為偏僻,又非軍政屯紮之要地,遂為人所忽略。為此,本人不揣譾陋,擬就此役的經過加以建構,雖以史料有限,無能涵蓋完整,仍期重現其輪廓,以免其或被湮沒,並裨益省察啟發。疏誤之處,勢所難免,敬祈方家同道補正。
學界對民國初年商人與政治的研究存在時間和空間上的缺陷,並可能影響到觀點的完整性,尤其對1919年後商人行為的描述過於政治化。筆者認為五四運動前後商人的基本關懷是一致的,秩序始終是他們的根本訴求。商人的一些與政治有關的行為是時勢推動的結果,而非商人政治意識的普遍提升所致。此點可從戰亂發生時商人的表現清楚地看出。
接著,作者以1924年「齊盧之戰」為例,來觀察江浙商人如何追求社會秩序的穩定。戰前為保持地方和平,商人與士紳在兩省盡力斡旋,反對一切可能危及秩序的政治行動,並獲得一些成果,但最終戰事還是爆發,給商民造成了慘重的損失。此時商人做了很多挽救秩序的努力,承擔起保衛地方、援救難民的責任。作為不同軍事勢力間的調停人,他們亦促成了戰事的有序結束,對政治形勢的轉化產生一定影響。
藉本文所述史實,作者認為既有社會秩序之維護是理解江浙商人群體行為的關鍵,其某些政治參與活動只不過是和平遇到危機時的應急反應,亦是為換取穩定秩序的一種暫時性成本支出,但有時卻在客觀上對政治變動造成重大影響。
研究張君勱的思想所碰到的最大困難是它的嬗變、混淆、甚至前後矛盾。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並不只是因為他的思想成分相當複雜,包涵中國傳統儒家(尤其是理學)、西方(尤其是德國)思想,也同時由於他無法清楚表明他在此一時或彼一時,甚至同一時期要信從何種互為衝突的思想。因此,當他所處的思潮在短期內有巨大轉移時,他的思想中的嬗變、混淆或矛盾現象即跟著加深。這個現象在研究張君勱的論著中,常有意無意被忽視,因此格外值得強調。
本文的目的在於指出張君勱思想裡的種種嬗變、混淆或矛盾也一樣出現在他對歐戰的看法上。
按時序先後簡言之,他對歐戰第一個看法是把它當做鞭策中國往富強之路之借鑑(可稱之為「富國強兵」之鑰);第二個看法是把它當做中國躋身世界之林的機會(可稱之為「對德、奧宣戰」之必要);第三個看法是把它當做歐洲文明危機與社會主義到來之諍言(可稱之為「社會主義」之講求);第四個看法是在《國憲議》中把社會主義與中國文明復興之契機連在一起(可稱之為「社會主義和儒家世界」之未來)。第五個看法可看成是「科玄論戰」的問題,已於他文相當詳細討論了,故本文主要談論前四個看法。
張君勱對歐戰的第一個看法和第四(第五)個看法簡直是南轅北轍,完全相反。在第一個看法裡,他對科學應用,更遑論科學精神,沒有絲毫的批判。在第四(第五)個看法裡,他對科學精神,更遑論科學應用,有極強烈的批判。在第一個看法裡,他對社會主義雖有欣賞,但仍止於理解和注意的階段,到了第四(第五)個看法時,則一反過去對科學應用之歌頌,轉而歌頌社會主義。 至於介乎其間的第二、第三個看法,以第二個看法受時空的限制最大,因為它大致限於權衡時局的判斷;第三個看法則已含有第四個看法之雛型,雖它也與時局有密切關連。
綜觀張君勱的四個看法,我們雖可以辯護說,其嬗變皆有當時的情勢和思潮的軌跡可尋,但問題是,張君勱在提出一看法時所想捕捉的情勢和思潮並不一定就是主流,所以後來會有看法上的嬗變。但嬗變後的看法又被緊接著而來的新情勢和思潮的發展所推翻。若以思想家的標準來看,則顯示張君勱並沒有先見之明。但就張君勱抱持每個看法之強度與變化速度之快,以及他後來的悔悟之深而言,仍是值得注意,也很值得吸取教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