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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與歷史不盡相同,每一個人都有記憶,但除了生理上與心理上的制約外,都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。一個社會的集體記憶更是社會的產物,經長期累積而成,往往真假莫辨,信以為真;歷史則要講究客觀可信,儘量澄清往事的真相。記憶是對往事的一種重演與回顧,而歷史必須解釋往事,產生歷史意識。本文以葉赫那拉氏個案來說明記憶與歷史之異同,葉赫那拉氏成為慈禧太后,實際統治滿清帝國將近半個世紀,不同社會背景與意識形態的人,對同一個慈禧太后,出現形形色色、甚至離奇怪誕的記憶。民國成立前後,由於國家積弱的傷痛,以及康有為、章太炎等言論界鉅子的影響,在華人社會的集體記憶裡,慈禧成為前朝罪惡的化身。如本文所見,歷史家憑藉可靠的史料與理性考證,可以呈現比較真實的葉赫那拉氏之一生,但仍然難以取代存在於華人社會中根深蒂固的集體記憶。
本文討論鴉片戰爭之後,中國的文化與社會體系如何因為蒸汽技術的引進而產生變化。蒸汽機是推動西洋工業革命的推手,工具機與工程繪圖則是製造蒸汽機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技術。前者是精密製造的工具,後者則是技術人員間的溝通工具,而中國技術傳統之中卻缺乏此二項核心技術。從1840年代中國人目擊英國蒸汽船,就開始從錯誤中實驗蒸汽技術,進而在1860年代設立機構,也就是製造局,引進工具機、聘請西洋技術人員,教導中國工人蒸汽技術的知識與技巧。1860年代到1880年代之間,製造局在蒸汽技術上有長足的進步,但是卻因政府財政困難,發展受到限制。另外,私人或清朝政府關於發展技術的其他計畫,也因為缺乏聚集資本的制度而受限。然而公司制度已然引進中國,成為未來中國工業技術發展中,用以集資的重要機制。本文的結論是,晚清中國發現了蒸汽機作為動力的來源,而引進蒸汽技術,是中國在技術、文化與社會的革命性改變。
成立於1934年7月的通俗讀物編刊社,是九一八事變之後以抗日宣傳為目的所成立的學術性社團,其前身為燕京大學中國教職員抗日會。初期嘗試以唱本、戲劇和大鼓書等形式,創作適合大眾閱讀的通俗讀物,宣揚抗日意識,並成立三戶書社銷售其出版品;後因抗日色彩鮮明,受到日本和國民政府干預,脫離燕大,改名為通俗讀物編刊社,並透過實地調查與分析,深入了解民間通俗讀物的流通管道,發展出「舊瓶裝新酒」的創作理論,從而編印各種定期刊物、叢書、畫刊及戰時國民讀本。發行量龐大,影響深遠,是為1930-1940年代致力推廣通俗大眾化讀物的重要社團。 過去學界對於通俗讀物編刊社的研究,大多著重在主要領導人物顧頡剛一人身上,或是側重於文化史角度的分析。本文則嘗試以最新出版的《顧頡剛日記》及過去較少為人利用的通俗讀物編刊社原始出版品,配合部份成員的回憶,分析1930-1940年代通俗讀物編刊社如何在通俗化和大眾化的訴求下,發展出一套「舊瓶裝新酒」的書寫策略,並討論此一因應戰時需要而重新改造的歷史書寫方式,對於重塑現代歷史意識和國民現代性的影響,以及通俗讀物編刊社在這方面的努力及其所遭遇的困境。